2018年年末,上汽·上海文化广场年末大戏《歌舞线上》讲述了百老汇光鲜亮丽的舞台背后,一群群舞演员苦中作乐的追梦路。2019年年末,文化广场年末大戏《追梦女郎》再度将目光聚焦在追梦,讲诉了三个平民女孩从贫民窟走向闪耀星途的传奇人生。有意思的是,两部追梦之作皆出自导演迈克尔·本内特之手。
问世39年后,《追梦女郎》首度来到中国,1月2日登陆文化广场后,将连续演出16场。
1960年代,3个黑人女孩蒂娜、埃菲、劳莱尔组成“梦想组合”,一心要在选秀比赛中开拓歌唱生涯。比赛途中,她们被经纪人柯蒂斯看中,踏上星途。柯蒂斯先是让她们为大牌歌手的表演做和声,后来又重新定位三人的角色,让她们独立演出——歌喉最好但外形不佳的埃菲被撤掉主唱的位置,改由外形甜美出众的蒂娜担当主唱——这个变动在组合内掀起了风暴,三人的关系在成名之路上不再单纯,埃菲、蒂娜和柯蒂斯也展开了恩怨纠葛……
《追梦女郎》1981年首演于百老汇帝国剧院,记录了“梦想组合”从默默无闻到超级巨星的崛起,讲述了美国娱乐业幕后的商业运作,并以点带面,展现了美国音乐从蓝调转向迪斯科的时代变化,在托尼奖上曾经斩获6项大奖。
2006年,碧昂丝·诺尔斯、詹妮弗·哈德森主演了同名电影,分饰蒂娜和埃菲,詹妮弗·哈德森更因出色的唱功和表演,将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配角收入囊中。在她们的翻唱下,音乐剧里的几首金曲走进了更大范围的观众视野,其中一曲《And I Am Telling You I'm Not Going》还在迈克尔·杰克逊的葬礼上被唱响。
“在音乐剧里,这首歌是埃菲唱给柯蒂斯听的,她不想和柯蒂斯分手。但我在唱的时候,我其实是想唱给所有人听,包括家人、爱人、姐妹,走了这么远的路,我不能放弃。这首歌不光是写爱情,也写了亲情、友情,还有对娱乐行业的感情。”
在剧中扮演埃菲的卡德亚·奥奈说,虽然有詹妮弗·哈德森这样的“珠玉”在前,但她不会去比较,也不会有压力,“不管是技巧还是表演,你都不可能原样照搬别人的唱法,我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从我身体里发出来的,都代表了我身体的力量。”
制作人丹尼尔·谢尔补充,电影在录一首歌时可以反复重来,但音乐剧是现场表演,“从开演到结束那两个半小时,演员是从第一分钟唱到最后一分钟,更挑战耐力和坚持,她一旦开始表演,她就是这个角色,她要在这个角色里活两个半小时。”
演员沙雷·穆尔特里扮演了蒂娜,和这个角色一样,“我也想成为明星,想要出人头地,想在聚光灯下生活。”演员贝兰德·米卢斯扮演了三人组里的劳莱尔,“小姑娘都觉得珠宝、化妆品、美服很璀璨很闪耀,劳莱尔想从小女孩成长为大女人,展现了一个小女孩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的过程。”
“所有人都想出人头地,所以选秀节目在美国很流行,观众不只想看笑到最后的人,也想看选秀节目的起起落落,赢的人和输的人的感情起伏。”复排导演罗伯特·隆巴顿认为,《追梦女郎》暗合了美国观众的观赏心理,把娱乐圈尤其是选秀节目的台前幕后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剧中有一幕,在柯蒂斯的怂恿下,电视台把镜头都聚焦在蒂娜这张更受欢迎的脸上,埃菲和劳莱尔没什么曝光,聚光灯都被夺走了——这个不太善良的举动也是观众想要看到的,这也是娱乐圈真实的一面。”
这是一场几乎从头到尾都在歌唱与舞蹈的演出。除了糅入大量黑人音乐,剧组在编舞时还参考了1960年代黑人女团的舞蹈,也从黑人最擅长的街舞里撷取灵感,并请来百老汇数一数二的编舞加盟,其中有一位还为迈克尔·杰克逊编过舞。
《追梦女郎》讲述了在以白人流行乐为主流的美国,黑人表演者大获成功的故事,这是一部关于黑人的音乐剧,台上演员也都是黑人。虽然种族问题不是这部剧的重心,但也对1960年代美国黑人被压迫的问题进行了冰山一角的揭露。比如,柯蒂斯和“梦想组合”原创了一首有趣的《凯迪拉克之歌》,却被白人歌手组合挪用版权,改成了一首浮夸庸俗的广告歌曲,柯蒂斯和同伴们只能唱一首《弃明投暗》表达他们无处发泄的愤怒。
即便到了2019年,种族问题在美国还是存在。比如同样一个角色,角色背后没有标明种族背景,黑人演员和白人演员一起面试,往往要付出更多努力,否则很容易丧失机会,因为白人演员更容易有市场,更容易被观众接受。
作为柯蒂斯的扮演者,演员杰里米·欧文很高兴制作人和导演能设身处地地理解种族问题,“这代表了一种进步,不是只有黑人才能理解黑人,白人能理解黑人才是真正的进步。美国在平权道路上有了很大进步,但并不代表这条路走完了,平权问题永远都会被讨论,永远都有进步的空间,大家今天能坐在一起讨论这些问题,互相理解,我很感动。”杰里米·欧文认为,观众能从《追梦女郎》里共情,说明这个故事超越了种族,表达的是人类共通的情感。
制作人丹尼尔·谢尔最后动情地说,“能出品这部音乐剧,我很幸运,这是我职业生涯里的一个高光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