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百老汇亚洲巡演公司的《西区故事》在北京北展剧场演出，5月8日晚9点，我前往观看了一场。

大幕打开，是纽约西区贫民窟：两栋木架子房耸立，一条街道狭窄，两群青年团伙穿梭出没，正在打架斗殴。音乐响起，火爆激烈，不是伴奏带是现场真乐队，令人惊喜。因为如今的音乐剧巡演，用真乐队的越来越少了！

《西区故事》乐队是中国歌剧舞剧院的班底，管乐打击乐与低音提琴由百老汇公司乐队人员领衔，指挥与音乐总监唐纳德·陈也是美国人。两路人马混合起来，演奏上了一个档次。原剧作曲兼指挥的伯恩斯坦乐队写得很棒，音乐贴歌、贴舞也贴戏，生动活泼，美国味十足。猛然一听，真以为是百老汇乐队到了北展剧场。

《西区故事》的演员全是美国班底，演员十分年轻，看来就象是纽约贫民区的青年团伙。17、8岁那个年纪，精力好、体力好、舞蹈与表演都不错，个个都入戏。相对而言，一些演员唱功略欠一点。主要角色托尼与玛利亚表演与唱功都不错，相对而言，玛利亚唱歌的乐感与声线更好一些。两人的独唱重唱都很吸引人，声乐表演玛利亚给人印象更为深刻。她不只是与托尼的“对手戏”演唱不错，托尼出事后她与安尼塔争吵的一段重唱听来看来令人叫绝。

《西区故事》以舞蹈展演故事而出名。原作编舞与导演杰罗姆∙罗宾斯是百老汇音乐剧编舞大师级人物，此版编舞与导演是祖儿∙麦尼利的编导也很有特色。群舞不只是打架斗殴，其中“舞场相识”、“波多黎各”等段落情景交融、歌舞交融，编排与表演都十分出色。上半场决斗前的大合唱表演也令人叫好。此外，下半场一段象征“民族大团结”的群舞也很有效果，既升华了戏剧主题，又调节了戏剧气氛，不使观众感到紧张压抑太久。百老汇编导也知道戏剧要“弘扬主旋律”。

9年前笔者看中戏音乐剧班的《西区故事》，后半部分的戏看来十分压抑。安尼塔给托尼送信遭飞机帮强暴的场面表演太长，音响做得太刺激，丑恶场景让人坐立不安，又几乎看不下去得感觉。此外，没有一段“幻想舞蹈”来调节气氛，没有调节剧场气氛的情节处理，下半场戏紧张悲痛到底，看得十分累人。无意中打击了我看音乐剧得积极性。看戏总不能看得太痛苦。悲剧喜演，也是编导的一条原则。当然，百老汇音乐剧编导原则还不止一条。

看百老汇版的《西区故事》，犹如看西部牛仔片、喝可口可乐、吃肯德基，是美国产品美国风味，是消费美国文化商品。给尼突出印象是细节的真实，细节的精致。你看布景、听音响，看舞蹈、听歌唱，让你感觉产品的完善，商品的完美，让你挑不出毛病。让你剧场消费物有所值，没有后悔。至于你不喜欢这个戏的美国味道，那是审美观的问题，那是文化观念的问题。

听惯了中国歌剧与欧洲歌剧优美的旋律，再听百老汇版的《西区故事》，感觉还差一点听觉审美的愉悦没得到全面满足。当然可以再等等，等着听听《歌剧院幽灵》、《悲惨世界》等现代一些的音乐剧，音乐的审美会大有改观。不过，消费的仍然是人家的舞台商业剧。中国的音乐剧要做成文化商品，目前还有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