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安德鲁
“我的设计灵魂是:外壳、生命和开放”
“中国国家大剧院要表达的,就是内在的活力,是在外部宁静笼罩下的内部生机。一个简单的‘蛋壳’,里面孕育着生命。这就是我的设计灵魂:外壳、生命和开放。”
从西长安街南望,揭开了神秘面纱的中国国家大剧院盘旋于地平线之上,夕阳中的曲线澄净柔和,这座14。9万㎡的综合性剧院建筑,在中国政治文化中心──天安门广场西侧的正式亮相,引起了举世瞩目。
橙色的暖阳透过钛合金严密的框架结构,射进大剧院阔大的中堂,年届古稀的保罗·安德鲁安详地凝视着远处的紫禁城,他有着瘦削的身躯和聪慧的面庞,有着亚洲人一样黑亮的眼睛,与8年前不同的是,褐色的头发已成花白。
1998年4月,安德鲁参加了中国国家大剧院的设计竞赛,经过两轮竞赛三次修改,历时1年4个月,他的“巨蛋”方案在来自10个国家36个设计单位的69个方案中拔得头筹,1999年7月,获选为国家大剧院的建设方案。
8年时间倏忽即逝,这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很多时刻,我几乎都快要崩溃了,可回过头来,想到的都是欣喜和甜蜜。”他回忆说。
安德鲁的草图变为现实,国家大剧院终于成为一个高耸于湖面的半椭圆球体。南北两个入口包覆钛金属板并配以透明玻璃框架,仿佛向两侧拉开的巨大幕布;剧场内的灯光穿窗而过,巨大的半球仿佛一棵生命的种子,这是大剧院灵感的雏形── 一棵来自非洲的种子。“中国国家大剧院要表达的,就是内在的活力,是在外部宁静笼罩下的内部生机。一个简单的‘蛋壳’,里面孕育着生命。这就是我的设计灵魂:外壳、生命和开放。”安德鲁说。
“国家大剧院是人民的剧院,这一点非常重要”
“所以我设计了观众和公众的不同通道。人们从地底走到平面再走到高台,既可尽情观赏周边湖面景观,又能够眺望紫禁城的无穷秀色。这种设计使这里在白天也有生气,可以吸引更多的人们来感受文化。”
在安德鲁的设计里,大剧院不仅是一个仅有几个剧场的剧院,更是一个开放性的公共社区,既向观众开放,又可对所有的公众开放。
“所以我设计了观众和公众的不同通道。人们从地底走到平面再走到高台,既可尽情观赏周边湖面景观,又能够眺望紫禁城的无穷秀色。”保罗·安德鲁说:“大剧院内部设置了歌剧院、音乐厅、戏剧场、小剧场四个部分,但还有第五个部分,就是为人民大众的文化生活而创造的活动空间。这种设计使这里在白天也有生气,可以吸引更多的人们来感受文化。国家大剧院是人民的剧院,这一点非常重要。”
1967年,安德鲁29岁,设计了圆形的巴黎查尔斯·戴高乐机场候机楼──他的第一件作品便让全世界记住了他的名字。
40年来,保罗·安德鲁设计了屹立于世界范围的宏大作品,荣获许多国际建筑大奖:法国巴黎“新凯旋门”德方斯的大拱门、日本大阪海洋博物馆、英法海底隧道法方终点站、中国广州新体育馆……当然,最多的还是飞机场:巴黎戴高乐机场、印度尼西亚雅加达机场、埃及开罗机场、坦桑尼亚达累斯萨拉姆机场、日本大阪关西机场、文莱机场、中国三亚机场、上海浦东新机场等等。
而在此之前,这些地方多是不毛之地,他的精湛地技艺让这些荒凉的地方变成了世界性的新地标。安德鲁的许多作品,历经半个世纪的考验,其品质与力量仍然摄人心魄。在他的影响下,巴黎机场公司的活动逐渐向大型标志性建筑设计的方向发展。
作为一位工程师,保罗·安德鲁用不同于“纯”建筑的方式来看待他的建筑,他的方法并不是将美学标准进行简单的复制或者无想象力地应用于基础结构中,而是积极探索并且使其遵循一个严格的规则。
作为一位建筑师,安德鲁一直致力于作品人民性主题。想象力、渗透力和关注力,使他的作品像一个美丽的贝壳张开心灵沐浴在阳光里,迎接络绎不绝的人流。
“国家大剧院是中国追求国家强大的重要历史见证”
“中国需要世界,世界更需要中国。我们有幸面临中国大发展的黄金年代,可以说,国家大剧院是中国追求国家强大的重要历史见证。”
一泓碧水环绕着椭圆型的银色幕墙,钛金属板和与玻璃天顶昼夜的光芒交相辉映。阳光的不同色调使大剧院显得变幻莫测。水波中的倒影给人以梦幻般的感觉,弧线型的中央玻璃天篷像是打开的幕布。这是一个既简单又复杂,既明晰又隐秘的肌体。
今天的安德鲁,对建筑探索的信心压倒了他在一片质疑声中的惶惑。“作为北京迎接2008年奥运会的第一个大项目,国家大剧院已为国际建筑师们开辟了一条新途径。100多年前,当建筑师埃菲尔设计的铁塔刚建成时,尤如一个钢铁怪物,沉甸甸地压在法国人的心上。几十年前的蓬皮杜艺术中心剪彩时,被设计师特别设计在建筑外表的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的管道让前来参观的人们深感差异。当贝聿铭拿出透明金字塔作为卢浮宫入口改造工程方案时,更是一片反对之声,认为设计完全破坏了法国人为之骄傲的卢浮宫整体风格。”安德鲁说,“时间已经证明,建筑和审美是没有国界的。大剧院的建成及投入使用是城市文明层次的标志,是中国国家文化形象的象征。我尊重中国古老文化的和谐元素,并希望这些元素成为中国现代文明的优秀组成部分。”
谈到国家大剧院与周边环境的呼应,安德鲁说:“古老的建筑在古老的城市里有独特的价值,它们必须存在,但同时它们也必须能够容纳新的建筑。国家大剧院利用了大量的空间,水面、树木,包括我们的红墙都在和周围环境进行呼应。我在设计时,努力使它本身并不是炫耀出独立的建筑物,而是融入到了这空间里面,尊重并配合周边的环境。”
下榻和平饭店的安德鲁每天走路到大剧院工作,“沿途的很多细节都很吸引我。我常常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国人,见证着中国的巨大变化,并且将自己的体验和情感注入大剧院的每一个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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