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力量(Woman Power)”突然成了一个热词,什么是女性力量,拥有和男人一样的体魄扛起世界一切重物?还是拥有男人的理性思维去解决世界一切难题?
可像男人,并不代表就强大。要知道,像什么,始终不是一条路,女人像男人一样活也不是。
每一代人都不同,但当我们不觉得“女性力量”是一种区别于男人力量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进步。
我始终认为,女性有自己的、大自然所赋予的特质,比如细腻、耐心、敏锐、坚强、温柔、感性……。女性可以发挥自己的特质。因为相信,而更坚持,这应该就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甚至可以感染身边任何人。
在古典音乐领域,有这样一群正活跃在世界舞台的中国女性,例如:钢琴家朱晓玫、王羽佳、陈萨;女高音歌唱家和慧、方颖、张立萍;琵琶演奏家吴蛮;小提琴家杨天娲;作曲家杜韵;指挥家张弦……她们在欧美人占绝对统治地位的领域群芳争艳,站上了舞台的最高处。
她们因相信,而更坚持。因坚持,而更有力量。她们带给世界人民美的享受、爱的感知。作为一名中国人,作为一名女性,我为她们而感到骄傲。
无论人生之旅,还是音乐之路,归根到底,都是在每一个尖峰时刻,考验着我们,挑战着我们。哪有什么一帆风顺,不过是一怪过去,还有一怪。幸福不过就是经历后的惊喜。
吴蛮的寂寞时刻
琵琶始终会是世界乐器
与马友友共同受邀在美国白宫演出的琵琶大师吴蛮,曾被《波士顿环球报》称赞为“极少数改变了其所演奏乐器历史的演奏家”。
她说,“刚到美国的时候,我有一种寂寞感。整个西方对中国不太了解,尤其是对中国文化和中国音乐,这种精神上的落差是一定有的。”而正是这种寂寞感让吴蛮有了一种无限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去创造一切。
刚开始的时候,除了学习语言,吴蛮会在周末背着琵琶,穿过大街小巷,去纽约的教堂、老人中心、医院等公益场所演奏琵琶。“我就是想让我的音乐和观众在一起,我想看看音乐在这些场景下的感染力。”
吴蛮说:“我希望中国的乐器能站在世界舞台上,让琵琶变成全世界的乐器、变成全世界音乐的一分子,在世界音乐中拥有一个重要的地位,而不是默默无闻地在中国一个角落里生存。对我来讲,这样的人生才是最有意义的。”
没有什么比相信的力量更能看到远方。
朱晓玫的逆境时刻
上善若水、小溪为伴
朱晓玫,对于世界上所有热爱巴赫、热爱音乐的人来说,没有不知道她的。
“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老子
巴赫,在德语里是小溪的意思。
朱晓玫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刻,有巴赫的音乐,有老子的哲学思想。对于一个内心丰盈的人来说,这就是最高的满足。
朱晓玫说:“生活对于我而言,是一种简单。我追求的是另一条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生活上仅能满足生存最基本条件,包括现在也是如此。但是,我得到的满足是心灵上的。这并不是忍辱负重,而是一路享受一路满足。这是我认为追求音乐的最高境界。 ”
在张家口(下乡劳动五年)的时候,朱晓玫用巴赫的《赋格艺术》来暖手。弹琴不仅活动了手指,也是让心沉静下来,在一张一弛中感受安静的力量。人只有在最安静的时候,才能感知自己的内心。
始终认为,能够将《赋格艺术》这套曲子弹下来的人,内心一定是非常执着而坚定的。能够从头到尾欣赏这套音乐的人,内心也应该有着同样的特质吧。什么自律啊,坚持啊,都是些说着很容易、做着很难的事。但凡事若要有回响,坚持和自律都是鸣钟的力量。
杨天娲的抉择时刻
天才也需要思考
杨天娲是中国第一位获得德国古典回声奖的小提琴家。
小的时候,她常常因音乐上的天赋,而变得与众不同。4岁学琴,13岁就录制了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至今仍然保持着世界上录制这套炫技曲目的最小年龄纪录。
“神童”的光环总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褪去。就像最“神童”的小提琴家梅纽因,10岁就能拉非常高难度的曲子,可是快20岁的时候,他突然有一天变得不会拉琴了。他逐渐脱离这种依靠直觉的阶段,开始思考。
杨天娲说:“技术上的转变,以及对音乐理解上的转变,一定会发生。你必须要勇敢地去寻找自己的方向,走出自己的道路。”
没有一种天赋是一直存在的。所有过得去过不去的坎,都需要你不停思考。思考的力量,我们,谁都轻而易举。
和慧的吟唱时刻
音乐让我坐上火箭
和慧出身于陕西安康,18岁之前从来没有与音乐有交集,在高考前1个月才开始学习音乐知识,每天5点到河边练声。入学后,她是班上最勤奋的学生。而毕业后的四年里,却没有拿到任何奖项。
但她不放弃,随后受邀来到意大利开启了数十年的国际舞台生涯。她是首位获得意大利伊利卡国际歌剧奖的亚洲歌唱家。她也是唯一在世界六大顶级歌剧院都唱过主角的中国歌唱家。
对于中国人来说,从第一幕唱到最后一幕,语言和文化是个极大的挑战。这10年对和慧来说,只有努力才是证明自己的唯一力量。
“每当我站在舞台上,就有一种坐上火箭的感觉。我会不停地唱,不停地演。如果问我,这种冲动会持续多久,我想那一定是直到我没有了声音。声音就是我人生最大的力量。”
王羽佳的独孤时刻
年轻、勇于尝试是我的标签
很多人问:“羽佳,他们都说你是女版的朗朗,你怎么看?”
王羽佳:“我其实想做的是男版的王羽佳。”
对于音乐,羽佳说:“小的时候我喜欢弹高难度的单曲,改编的《土耳其进行曲》以及科萨科夫的《野蜂飞舞》。而现在我喜欢弹拉赫姆尼诺夫,弹贝多芬,弹肖邦……他们的曲子是可以弹一辈子的。”人总是在成长,加入更多的思考之后,音乐的追求始终是不会变的。
对于着装,王羽佳说:“我26岁,所以我穿26岁的衣服。当我40岁,我可以穿长裙。”因为年轻,有什么理由不穿出年轻的样子呢?
《纽约客》杂志刊出的一篇特写报道中写着:她从来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在她的词典里,“尝试”永远是最重要的。
“玛莎(王羽佳对于阿格里奇的称呼)有时问我:‘我太累了,你想要代替我与波士顿交响乐团合作演出吗?’ 我就说:‘当然了!这还用问吗?’”
在世上,没有谁follow谁,谁依附着谁。不要浪费时间去做别人期待你做的事情,对自己做的事情更有信心。
拥有属于自己特质的力量,才能不被过去定义,也不被未来束缚。
今天,何不在音乐中与这些优秀的女性音乐家们邂逅,一起来庆祝这个普通而又不平凡的日子呢?